【授权翻译】【冷闪】 Rogue Z 第八章
第八章：距中城198英里
[警告：丧尸来啦！]
高速公路某处，距离中城198英里
一群丧尸几乎是排成两队，蹒跚往前走着。它们的出现意味着灾难即将席卷一个地方，而且是特别的一个。它们穿过马路朝高速公路出口地斜坡处走着，好像有一个无声的司令在用只有它们能接收到的方法进行指挥。
巴里双手环着莱的脖子，让他把好自己抱起来站在房车前排车座间，其他人则一直默默地望着窗外这一诡异而有没有尽头的景象。收音机在背景里发出咔咔响，一个哈尔·乔丹的专家助手正告诉大家在木制的简易避难所缝隙中塞上雪可以帮助保暖。
丧尸大游行的最后一队已经缓缓走到了高速公路一侧。有些耷拉着的头带着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了他们的车，但没有一只丧尸脱离队伍。所有怪物都坚定地沿着它们固定的方向努力着。
“我想知道它们为什么不互相攻击。”莱沉思道。
“我不明白。”米克粗鲁地说，眼神从丽萨看向巴里，又转向莱，“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也不懂。”丽萨嘟囔着，不过她的不解很显然是有别的原因，而对于当下发生的情况她看起来更明白一些。
“它们现在是成群移动了，像是猎手。”莱解释道。他抬手指向丽萨身前的方向盘，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从斜坡那边传来明显是人类的尖叫声。
巴里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害怕丧尸，他的超级速度给了他强大的优势，在此前的所有与这些怪物的正面交锋中他甚至从没有被碰到过一丝毫毛。所以只要他不被一大群丧尸挤在中间就不会有事。他知道敌人的数量很是关键，如果这些丧尸一个一个陆续来的话他怎么都不会输，但如果它们一股脑从各个方向拥上来——这就像巴里被那个复制人弄得手足无措时一样——他便坚持不了多久了。
米克·罗伊从来没有被丧尸近身过。丽萨有一次被一只非常小的丧尸小孩抓住了脚踝，受了点刮伤，那是末日之后大概一周左右时候的事（他们在那之后密切观察了她一段时间，担心她是否会感染，但是谢天谢地她没事）。莱遇到过两次。第一次是他在处理抓住丽萨的那只时，另外一只扑到了他背上，但米克一枪干掉了它。第二次是当他们一个月前像往常一样洗劫一个加油站时，巴里冲过一排货架，把其中一个撞翻在地，正好把莱和一只冲他来的丧尸一同压在了底下。当然，巴里救了他，但是因为是巴里一手造成了那个情况，莱并没有费劲去跟他说谢谢。
不管是有超能力还是西斯科特制的疯狂科学家牌手枪，他们还是很脆弱。看到眼前数量庞大的丧尸，一想到它们只需调转一下方向就能瞬间淹没房车，巴里就感到了恐惧，他确定其他人也一样不平静。
“它们之中一定有一个发号施令的。没准我们之前看到了丧尸群也有头目。”莱道，“我要出去看看。”他把巴里的胳膊从肩膀上摘下来，让他靠在房车车厢边站好。
巴里挣开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他坚持道。
“你的脚踝还伤着呢。”莱驳回他，“我就是去跟着看看它们去哪儿。”
“我们真的需要那么做吗？”丽萨问道，在座位上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你不觉得我们现在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朝反方向开车离开的话更好一点？”她冲二人皱眉，视线在莱身上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歪着脑袋观察他。
“我也十分希望留在这辆暖和的车里。”米克·罗伊附议道。
“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在这些怪物的威胁下活得尽可能的长的话，我们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报。掌握它们的动向会在日后给我们提供非常大的优势。”莱争辩说。他往后退了一步，把放在餐桌上的派克大衣拎了起来。他的护目镜在衣服兜里，他摸了出来然后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你不能一个人去。”巴里不让步。不管莱有多么强壮冷静，他都不可能在那些怪物注意到他以后一个人单挑那么一群。“我自愈得很快，我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站立了。如果我们再包扎一下的话我肯定能在需要的时候跑起来。”
“还是那句话，”米克不无讽刺地说，“值得吗？”
“要我说值得。”莱告诉他。这个莽汉被这么果断的反驳弄得有些生气，但他咬紧了下巴用力点了下头，通过动作表示他愿意听从莱的决定。
“我们要怎么做？把全部补给就这么扔在高速公路上？然后跟着一支活死人军队往不知道哪里的邪恶目的地瞎走？”丽萨·斯纳特生气地说。
莱耸了耸肩：“为什么不呢？”
他们把房车停在了高速路边，把一棵大树砍断横在车和路之间作为伪装。莱把车下的雪冻起了一部分，把车固定起来，确保不会有人过来开走它。他本来想说服丽萨在后方留守，但当巴里说他一定会去之后丽萨也坚持说她要跟着好“再一次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他们踏上高速出口的斜坡，米克走在他们中间，枪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温度开着，给他们提供一些热量。活死人的声音离他们依旧很远，然而，即使需要深深踩进雪地里和抵抗着噬骨寒意往前赶，他们最终还是赶上了那群丧尸。
在米克·罗伊和丽萨的坚持下莱的手表上开了个计时器，如果他们跟了超过一个半小时的话，就马上掉头返回。
巴里的脚踝被紧紧绑好，固定起来，从伤处传来阵阵报复性的疼痛。所以酷寒和所有没过他靴子的积雪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让这火辣辣的疼稍微减轻了些，让它变得可以忍受。巴里让自己跟上队伍，时不时跑几步。
他走在米克·罗伊的左手边，跟着莱在雪地里艰难前行的步伐往前走。他能听到米克在他旁边牙齿打战的声音和丽萨的低声咒骂。他们往前走的过程中，巴里的眼睛一直盯着莱的兜帽，寒风把他兜帽周围的绒毛吹得哪个方向都是。
他们不到四十分钟前还亲吻在一起，然而现在却在跟踪一群丧尸。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胸口漾起一阵暖意，脸也开始发热。巴里脑子里逻辑的一方在告诉他他应该对这所有的事情感到惭愧，而且他真的不应该那么做的；但不那么理智的部分，或者说鲁莽的那个部分则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听从闪电侠巴里·艾伦的意见，而不是按照普通鉴证员巴里·艾伦的行为模式行事，也就是说那个他已经用超音速跳过一段爱情马拉松长跑了。
有个人供自己盯着不放真好。这样就能把他的注意力从阴冷的死亡和黑暗中转移出来。而且这个人还要很聪明，很强壮，他的二头肌和傲慢翘起的嘴唇——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雪花，尽管他不但把运动衫兜帽紧紧戴上，还把闪电面具也罩在了脸上，他还是冷的飞起。巴里放任自己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他看着莱走路的样子，回想起了那么强壮的一个人压在他身上时的感觉。
为什么他过了这么久才又跟男人在一起了呢？男人多好。巴里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他喜欢模版一般的男性身材和他们的骄傲自信，还有笃定的气场以及存在感。没错，他也喜欢女人，但是有的时候“想要”这个字眼是说不出理由的。
喜欢上女人总是比喜欢上男人要容易的。巴里第一次对男人有感觉时，他十分焦躁内疚，把那些自己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火花深深埋在了心里。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情况，他是算双性恋么，一方面他爱着艾瑞丝而有时和爱一样的感情又会出现在男人身上。
他高中的时候就和乔和艾瑞丝出柜了，和他认识的一个男孩交往过，但他们没过多久就分手了。接着巴里去上了大学，他的性向问题就没有带来什么，除了有时候他会偷着在网上搜一些钙片之类来看。巴里甚至从没告诉过他的父亲。
“它们在这里停下了。”莱开口道，所有人都从在雪地中躬身保持平衡的姿势站起来抬头望去。我也需要一副护目镜，巴里想到，还有一件大衣。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他们四人分别穿着蓝、黑、黄和红色派克大衣，人手一副墨镜，在房车侧面喷上“无赖帮”的字样。打丧尸的时候嘴里还要嚷嚷着“你被冻住了，狗娘养的！”或者“想办法追上来啊，你这慢吞吞的家伙！”我的想象力太活跃了点儿，巴里确定的想到。
高速路一侧有一条小路，像约定俗成的一样，那边还有一座看起来末日之前就被废弃了的加油站。在丧尸们前进的道路上有一家空荡荡、看不出名字的快餐店，橱窗上还挂着“待租”的牌子。活死人们的目标就是位于那个方向的一座高顶棕色小砖房。
再远点的地方有片空地，一个在高速路上都能看清的黑底广告牌上用白色字写着“地狱真实存在”。丧尸们拍打着那座房子，一百多只丧尸将它团团围住，将所有注意都放在攻击门窗上。那座房子看上去有年头了，大部分还是非常结实，虽然装配着大的落地窗，但也是用钢材固定好的。
“好了，”丽萨开口道，把枪从枪套中拔出来靠在肩上，“不管它们的目标是什么，反正就是这里了。我们如果不把它们全都干掉的话是没法知道具体情况的。”
“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撤了。”莱话音刚落，房子那边就传来了一声尖叫。很大声，听起来像是个小女孩，声音很快被掐断了。“啊，”他低声道，“里面有人啊。”
听到那声尖叫后活死人们表现得更加焦躁不安，突然充满了力量和不祥的愤怒。
“我不干了。”米克·罗伊宣布道，转身掉头想往回走。
“米克。”莱警告他道。
“去你妈的，去他妈的。我冻死了，这太操蛋了。”米克一边小心的踩着他们来时的脚印一边说，“我太冷了，浑身都湿透了。到处都是这种怪物，妈的。我日他娘的这个世界，我要回车上去。”
丽萨深深看了房子一眼，开口说道：“我同意米克。它们的数量太多，不管是谁还在那座房子里，他们必须靠自己——天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才引来这群家伙，活该。”
“不，”巴里厉声说，瞪着面前几人，“你在开玩笑吗？那里面还有个小女孩！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帮就这么离开！”
丽萨·斯纳特瞪着他，攥紧了肩上的枪危险地向前迈出一步：“听着，英雄条子——”法医鉴证员，巴里在心里更正她，“我们只有四个人，那边却有他妈一百多只怪物。我都不认识那些被困在那座该死房子里面的脑残，而且我半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
“那你就更想什么都不做让他们去死吗？”巴里生气的说，直视着她的眼睛上前一步，“如果救一个人意味着杀进一千只那些丧尸中间去，我也会去的。”
“你怎么去，单脚蹦着去吗？”丽萨嘲笑道。
“行啦。”莱提高声音道。米克看回来，停下了他走向车子的脚步。“要我说你们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他轻飘飘地道，不紧不慢的看了每个人一眼。当巴里和他视线交汇时，他们吻在一起时那双眼睛看着他的记忆略激动地涌了上来。“而且我们最明显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掉头回车里。”
巴里的心情跌落了回去。“不。”他坚持道。
“巴里，我们人数太少了。装备也只有四把枪和两把刀，而且唯一有超能力的你现在也不能轻易动用——”莱尝试着解释道。丽萨和米克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但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莱不能这么做。
“不，那边还有幸存者！”巴里指着房子说到。
“巴里，”莱道，戴着手套的双手捧住了巴里的脸。巴里有点想躲开，但他没有动。“我不会因为陌生人而将我们的生命去冒险。万一我们失去你呢，或者丽萨，米克，或者我？我们有目标，要回到中城去。”
“不好意思，”丽萨慢慢道，走到莱旁边，“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看向这两人。
“等一下，丽萨。”莱道。他依旧盯着巴里，认真而又专注。他这样的眼神在今天早些时候是那么意义深远，但现在却只让巴里想要钻到地底下消失。“我们要回去，深红小子。”
巴里气息滚烫，在嘴边快凝成云了。四周的寒冷异常强劲的渗进骨头缝里。远处的丧尸抓挠着破坏木头的声音和它们呻吟、怒吼、嘶声和踏步声音还在回响。“好吧。”巴里下定决心道。莱胜利的笑了，但接下来巴里伸出手：“把刀给我。”他说。
“哦操。”丽萨低声诅咒道。
“不。”莱说。
“我去救那些人。你们是掩护我还是回去都可以。”巴里坚决的说，“如果我成功的话就去追你们。”
莱的手从巴里脸上滑到他肩头，脸上浮上一层怒气：“我们不是英雄。现在也不是到处跑着救人的时候。”
“现在正该是‘到处跑着救人’的时候。”巴里争辩道。
“好吧！”米克·罗伊突然大吼道，把热枪上调了一档，踩着雪冲过去，“让我们赶紧死了把这事儿解决个干净！”
“米克！”莱朝着那个愣头愣脑冲向丧尸群的莽汉喊道。他面前的积雪被火苗瞬间融化，嘴里还喊着什么战争宣言之类的东西。丽萨举起枪跟在了米克后面，大叫着让他们掩护。“操，妈的。”莱低声念叨。他从大衣侧面摸出一把长砍刀放在巴里张开的手掌上，接着又从牛仔裤里摸出一把手枪。他抓起巴里的另一只手，把枪塞了进去。“跟紧我，别他妈瞎跑。”莱跟巴里说，“听到了没？”
“我会尽一切可能去救他们。”巴里攥紧了手里的武器说到。
“而我，”莱道，“为了保护我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巴里走上前，胡乱的把嘴唇压到莱的上面，接着就朝着小房子蹿了出去。他的速度没有之前快，脚踝上的压迫性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出他的速度，尽管周身还是环绕着闪电。很疼。
第一只丧尸还没来得及转身，巴里手中的刀就已经插进了它的后脑。他把刀拔出来，那怪物被巴里的动作影响，慢慢，慢慢的倒了下去。巴里飞快的转身，发现他冲向的下一只丧尸在他还没有碰到的时候突然变成了金子。
“谢啦！”他叫道。
“操你大爷！”这是丽萨的回答。
巴里看向他们，丽萨和米克正背对背站着，形成一个坚定的防守阵型。米克的热枪喷射出火舌，将所有丧尸阻拦在外，偶尔有几只靠近便马上被烧成一团黑炭——这味道！这味道太难闻了！天呐，烧焦的丧尸的味道——丽萨抓住这个间隙把那些丧尸彻底干掉。
巴里转了回去处理自己这边，他看到三个怪物从房子的砖墙朝他们过来。他先冲到了第一只面前，用刀贯穿了它的额头。刀卡住了，丧尸倒下也顺带把巴里拽了下去。巴里用枪瞄准以后一枪打中了最近的一只——子弹没有射中脖子，只是射进了它胸口。巴里用摇晃的双脚重新站起来，不去管刀子。双手拿枪，一只脚后退一步，瞄准，一枪爆头。他如法炮制的解决了下一只，然后蹲下去捡自己的刀。刀刃卡的很紧，巴里不得不一手抓住死人的头颅，借力将刀子弄松好拔出来。
他弯腰的时候觉得后背一凉，巴里余光瞥到了莱，他坚定的站在那儿，把巴里护在身后，直到他成功拔出刀子。
巴里站起里，忍了一下疼痛，然后强迫自己调用起速度，电流重新覆盖了他的身体，他又冲了出去。他们渐渐形成了一个战斗模式，这种事在有人配合你的行动战斗时是非常自然的。莱把这些怪物冻起来，然后由巴里永远的制止它们；即使巴里的速度并不那么快，还需要跑一段距离，这个方法还是很有效，冰雕丧尸并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威胁。
丽萨和米克差不多的方法清理掉了很多丧尸，他们那边，成堆的灰烬和金色的半腐烂头颅到处都是，而莱和巴里一边则布满可怕的碎裂一地的冰块，切口处都是黑红色。
太恶心了。这是巴里平静下来后的第一个想法。
最后一只丧尸倒下，腿被冻在了地上，所以其实倒下的也就只是上半身。巴里把刀抓在身侧，小心翼翼穿过这个“加尔文和霍布斯”冬天布景，躲开了所有浸满血的冰块碎片。
莱慢慢把枪放了下来。男人左右晃了晃头，放松肩膀，把武器收回了裤子侧面的枪套里。
丽萨和米克还保持着射击姿势走向莱——整个队伍好像自然的有走回莱所在地方的默契。丽萨闻着空气中的味道面有菜色，米克看起来也没好多少，并且巴里确信，尽管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一会还是吃不下。
“这倒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多了。”莱满意的说。
的确，巴里很同意这一点。
房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拿着散弹枪的瘦高男人出现在了门口，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的黑眼圈很重，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男人的眼睛看过被烧焦的丧尸和头上带着窟窿的丧尸冰块儿，脸上划过明显得惊慌失措。
“你们想要什么？”他大声问，几乎是在喊。在他身后有人交谈的声音，巴里还看到一个小女孩在男人腿后面躲着，正盯着他们。他知道她能看到外面血淋淋的景象，因此感到很难过。
“我的名字是巴里·艾伦。”巴里谨慎地说，他往前迈了一步。
男人把门关上了一点，举起了散弹枪。
莱、丽萨和米克同时举起枪。
“啊喂！”巴里跳起来。他举起双手示意两边的人，“大家冷静一点——”他扫向屋子里的幸存者，“我是闪电侠，”他说，“一个超级英雄。你听说过我吗？”
男人不安的动了动：“我听说过你。”
“好的，好的。”巴里冷静地道，“我们本来在高速公路上走着，然后就看到了这些朝着这里来的丧尸，所以我们决定跟过来。当我们听到那声尖叫后，我和我的朋友就决定过来帮你们了。”
“你们都是超级英雄吗？”男人睁大了眼睛问。
巴里回头看向身后的无赖帮：莱在笑，米克·罗伊干脆直接笑出了声。“呃......没错。”巴里说，“只是我的队伍。我们只是来帮忙的，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吗？”
“他们是谁？”男人小心的问。
“我是寒冷队长。”莱说，走到巴里身边，拿着枪的手臂自然下垂，虽然他还是不肯放松枪柄。“我的同事，热浪——”他指着米克，后者点了个头，“和金色滑翔者。介意我们在赶回去之前进去暖和一下吗？”莱皱着眉问那个男人。“你们至少可以办到这件事。”
男人关上了门。一阵声音很大却听不懂的交谈过后，门被大大打开，男人把枪垂到了一边。“没问题。”他说，“请不要拿走什么东西，我们这里还有孩子。”
“我们不会的。”莱真心的承诺道，就在巴里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男人点头：“我叫斯坦福。”他道，退后了一步，把他们让进屋。
米克几乎是跑着进去的，他推了一下巴里的肩膀，导致巴里往旁边趔趄了一下。“啊。”他失声道。
莱一条胳膊环住巴里肩膀：“你过火了。”他说。
“我没事。”巴里道。莱冰凉的大衣外侧冻的他一个激灵。他磕碰着往前走，但几步之后就把胳膊搭在莱身上，让后者帮忙把他带进了屋。
这个地方和其他避难所一样，远处比较宽敞有个台子的地方放着被摘去椅套的椅子。墙边一排排都是临时用椅套和毯子搭成的床，台子中间放着所有的生活用品。屋里大概有十个人，包括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和一个孕妇。他们既紧张又好奇的看着无赖帮，站得远远的。斯坦福关上门，把冷空气隔绝开来后，屋子里一下变得暖和起来。巴里松了一口气。
“我们待几分钟就走。”莱对斯坦福说。
“谢谢你们。”斯坦福由衷道，“你们救了我们的命。”
“妈了个巴子的英雄。”米克·罗伊醉醺醺道，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晃来晃去。他坐着，脚放在仪表盘，在室内还穿着外面时穿的暖和的一身。
丽萨坐在她的床上，喝了口啤酒（现在是她睡在房车侧面的那张床上了）。她在看一部小说，封面是在黑色城市轮廓背景前一个拿枪的年轻女人。由此看来这并不是莱让她看的什么转化或者工程相关的课本。
哈尔·乔丹的频道安静的通过丽萨在农场里找到的一个用电池的收音机播放着，被当做聊以安慰的背景音。内容还是和之前的生存小贴士一样，但是这种低低的、还带着杂音的来自加拿大的遥远声音实在是一剂强心针。
巴里坐在沙发上，努力从他面前满满一盘黑豆白米饭中吃出一条路。莱坐在他身边，读着一本热核能源的书。他们手里一共五本书，都是无赖帮去他们位于印第安纳的安全屋时带着的。莱的书已经像狗啃的一样了。封面已经掉了，内页画满了高亮的记号，空白地方也被莱用铅笔写满了注脚。他一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指尖碰着巴里肩膀。
这个动作让巴里想起还在卡车里的时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莱今天早些时候是正确的——他现在的确已经是无赖棒的一员了。巴里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巴里很可能永远都不会下手去偷这辆房车而无赖帮也应该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那些被困在房子里的人。大概这就是道德方面的权衡。
“妈了个巴子的英雄。”米克·罗伊更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没错，米克。”莱冷静地道。
“你看到我是怎么烧焦那些混蛋的了吗？”米克说到，把酒瓶举向空中，像是抓着什么战利品一样，“跟个该死的英雄一样。”
“我觉得你应该睡会儿，米克。”巴里说道。
“你俩坐在我床上呢。”米克笑道。
哦对，这沙发打开就是米克睡的一张床垫。巴里坐起来，吞下最后一口食物，把盘子放进水槽里和其他没洗的餐具一起。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后背，然后小心的用一条腿站好。在房车里蹦来蹦去倒是不难，因为巴里总能找到支撑他的地方。他绝对过度使用了脚踝，现在那里肿成了紫黑色，莱重新处理了一下。但是巴里一点都不后悔。
他蹦回了双人床，钻过床帘然后舒服的扑到床上，叹了口气。
挂上床帘的地方很暗，但当莱走进来时却有细小的光线投进来。“巴里。”他开口道。
巴里飞快的坐了起来：“怎么了？”他问。又开始觉得......胸口有火花噼啪响。所有这些都太新奇陌生，也太别扭了。那可是莱纳德·斯纳特，手段阴险又高傲自大的犯罪大师，寒冷队长啊。不过他同时也是莱，这个乌合之众组成的幸存者小队的领导，也是即将带着他们返回中城的人。
“没有别的床位了。”莱告诉巴里，“你介意我睡另一边吗？”看到巴里困惑的表情，他挑高了一边眉毛。
“哦，喔！对，对没错，是应该这样。”巴里结结巴巴的说。“好的，没问题。”他感觉到脸上开始发热，所以抓起脚边的毯子盖起来，然后躺了下去。
巴里面朝着墙，但他别的感官异常敏锐的感觉到莱小心的走过房间，脱掉牛仔裤，嗯他现在只穿着内裤了——巴里需要好大毅力才能管住自己不去看——然后他掀起了同样的毯子，爬上了床的另一边。巴里能感觉到莱的眼睛盯着他的脖子。
“我们之前吵了一架。”莱轻声说，为了他们的隐私着想，声音只比悄悄话高一点儿。巴里很庆幸他们挂着床帘，但他们毕竟和丽萨米克共同生活在车厢里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单独相处就是了。
“我们之间还好吗？”
“什么？”巴里惊讶地转过身看着莱，“当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莱生硬的回答，马上转了过去，侧身枕着枕头，背对巴里。
巴里也慢慢转过了身，然后花了很久才睡着。
作者的话：无赖帮当了一回大英雄，然后真正跟丧尸们打了一架！
床位也安排好啦！
感谢所有还在看这个故事并且给我鼓励的大家！【我也想这么说】